中充斥惊慌。
她急忙扯下身旁的轻纱珠帘,披身裹胸,将肌肤遮住,同时将双手再度按在琴弦上,欲作反击。
但——
任吟姗却蓦然陷入一阵沉默。
她刚才施展的阴术遭到了反噬,只感觉一阵难以匹敌的恐怖阳气正面袭来,闪躲不及被轰进胸口。
可这股阳气非但没有伤她分毫,却极为温柔亲和地拂过全身,只觉身心泛开前所未有的暖意。
直到这时,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双方实力差距实在过于巨大。
若非她刚才并未带上杀意,再加对方有意怜惜因而收手...
自己怕是已当场毙命。
任吟姗叹息一声,兴致缺缺地撩拨几番琴弦,主动解除了此地所有阴术。
“——妾身,败了。”
旋即,飘荡在闺房内的所有冰冷气息尽数散去。
眼前这男子心怀大善、儒雅谦和,对她这妖鬼都如此有礼,她也实在不愿再作抗争。
林天禄抿了口酒水,轻笑道:“姑娘刚才是与我暗中较劲?”
“先生大能,妾身万不能及。”
任吟姗起身盈盈行礼。
“姑娘太过自谦,以你这琴艺,在下才是远不能及。”
林天禄放下酒杯,沉吟道:
“不过在下斗胆一问,姑娘刚才所奏乐曲中隐含哀愁婉转、又夹杂怨恨之意。难不成,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?”
“你——”
任吟姗瞳孔一阵紧缩,面露骇然,显然未曾料到林天禄竟能从简短琴曲中察觉到她的内心所想。
她捏紧双手,情绪似有些激动:“你又怎会知晓我心中愁苦哀痛!”
林天禄反而神色平静,作揖道:“姑娘不妨一说,在下作为听众,自然会洗耳恭听。”
任吟姗哑然无言,看着眼前男子,心头一阵百感交集。
只是沉默许久,她幽幽叹息道:
“先生其实不必如此...”
“在下颇为喜爱乐理之道,也曾从书中听闻这琴弦亦如心弦。姑娘能有这般琴艺境界,却又是这妖鬼之身,在下对姑娘的过往甚是好奇。”
林天禄拱了拱手:“但若触及姑娘伤心之事,在下自不会强求多问。不过看姑娘如今神色,怕是这过往之事早已郁结成疾,还是早些找人排忧解难,发泄一番心中郁气为妙。”
“......”
任吟姗撇开目光,心中暗叹。
不知已有多少年未曾有人听懂她的琴声。
没想到,竟会是眼前这位素不相识的俊朗书生...
她一时心头微颤,垂眸低吟道:
“罢了,先生若想听妾身过往,妾身说叨便是,只望...先生随意听听即可。”
林天禄稍稍正色:“姑娘请说,在下定然认真倾听。”
“十年前...妾身曾与一书生定下终身,明媒正娶过门。”
任吟姗目光悠远,神情亦是惆怅:
“只是那书生日夜苦读诗书,望考取功名。正巧大婚良辰是他赶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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