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载记忆的沙漏在一瞬间被看不见的手再度翻转,细碎成片的砂砾淅淅索索地落了下来。
那些被锁链缠绕,埋藏在莲止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被渐渐松开枷锁,如潮水褪去后留下的暗礁,彻底显露在游人的眼中。
羽扇般的长睫颤了一颤,顶上素雅的青纱山水帐子就映入了眸间,留下一片如烟似幻的朦胧。
他往昔里有一段时日素来喜爱这种清雅模样的山水帐子,以至于如今乍然再看到时,竟有了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。
然这恍惚也不过只有刹那,那双泛着睡意甚至还晕着些慵懒的眸,就在一瞬间仿若拨开云雾的明月,皎洁生辉了起来。
那些不知因为何而被封印起的记忆,在阴差阳错间,竟然因为芜殷魂珠残留的那股力量冲击,而彻底露出了端倪。
往昔的一切不解、困惑乃至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点,都在这一段记忆中彻底找到了答案。
尽管还没有想起过去的全部,但莲止却能从这段记忆中依稀拼凑起他眼下所需要的碎片。
说诧异倒也并不是很诧异,不管是君尘还是沈庭又或是司缘,其间的一些苗头甚至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了。
只有因为重重的迷雾缭绕,他始终勘不破罢了。
屋外传来隐约的交谈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,莲止侧耳聆听片刻,在辨识出来人后,终是在人进到房内前又静静地合上了眼。
于情于理,他这个时候都不大想见到沈庭。
曾经的那个害羞少年,已然长成了如今他再看不懂的危险男人。
惆怅有、惋惜有,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另外一种他理不清的复杂,好似司缘那被缠成一团的红线,不知如何做理,亦不知该从何做理。
“我和你说了多少遍,哥哥他真的没什么事,只是因为那倒霉玩意儿的能量冲击过大,一时间没办法理顺灵流而已,不是我医术不精,而是这种事我们的确帮不上忙,你若不信,又何必将我扯来扯去?”
“……”
“喂,我和你说话呢,装什么哑巴,你这般消耗自己的本源就是两个字,浪费。再者说,他是神君,堂堂神君怎么会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极具威慑力的喑哑嗓音打断了少年的喋喋不休,男人面上冰冷苍白的神情在眸中映入床间人身影后顿时柔和了几分。
“我不敢用他赌。”
男人低哑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:“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。”
放在床边的手被人轻轻拢在掌心间落下灼热轻吻,莲止长睫微微一颤,强忍住不把手抽回来的冲动。
好啊,小崽子长大了胆子也大了,现在竟然都敢轻薄师尊了?
“当年情况特殊……”
楚妄的声音低了下来,其间隐有几分无奈。
“你也不知道那混账玩意儿会用阵法来抽取他的本源。但当年是当年,现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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