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认真地将自己的手,一根根地嵌进了公主的手中,旋即握起来,放在胸前,诚恳中带了那么一星儿的娇嗔:“您这记性怎么了,丢三落四的。”
说到记性这回事,霍枕宁有些心虚。
江微之个高腿长,牵着公主的手,一路穿枝踩叶的领着公主出了仪宾府。
“这个您怎么能忘呢?”他理直气壮地向着公主控诉,又将自己的手晃了一晃,“这个,您是不是忘了。”
无耻。
“前面就是公主府,您过去瞧瞧?”
这公主府建了许久,大抵算是落成了,霍枕宁还一次没有去看过,此时起了兴致,点点头道:“去瞧瞧。”
霍枕宁不满地格挡开他的手,纤手上移,点了点自己眉心的那颗痘。
“你碰着我的痘了。”她咕哝了一句,一径儿往前走去,“这痘可矜贵了,碰掉了可要赔。”
江微之扶额,追上去在她的身侧,将自己的爪子摊在了公主的眼前。
地上除了斑驳的树影、融融的地灯,还有将才喧闹的人群踩踏的些许落叶,公主被他牵住了,慢慢地走在别人的府里。
“……以下犯上可是了不得的重罪。”仪宾府里的喧闹隔着风烟,隐隐地传来,他手中牵着骄纵的公主,有些隔世的美好,他走的轻快,笑容澹宁,“您看这样,您就对臣以上犯下,臣绝无二话。”
公主局促地在他怀里挣了挣,将手抵在他紧实的胸膛,推了一推却推不动。
“松开我,你最是知道规矩的,以下犯上什么罪你掂量掂量。”
“……仙福永享、寿与天齐的那一日。”她咕哝了一句,这样的距离让她有些紧张,“你等不到那一日了,因为你是凡人。”
江微之嗯了一声,笑的温柔。
他的手虚揽住了她的腰肢,树的影子斑驳地洒在他与她的脸上,有些清幽的香气弥漫开来——是仪宾府种植的木槿。
江微之却扬起手来,捉住了公主那只推他的手,握在手里,牵着她往前走。
霍枕宁震惊地看着他的侧影,不要脸。
那人伸手替公主揉着额头,笑意在眼,“那您挑个时候,臣恭候着。”
“本公主对你,还需要以上犯下?”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,“那还不是想什么时候犯就什么时候犯。”
身侧那人忽地就停住了脚步,公主一个冷不防就撞在了他的手臂上,嗷呜了一声。
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呢,甭管狠话还是甜言,都先说出口,待把人撩过来,她就又胆怯了。
树影遮盖了江微之面上的那抹红云,可耳朵尖上蹙着的那抹红却还在,他得了树影的掩护,不紧不慢地同她说话:“您也别贪心,活到两百八十岁将将好。”他说着,又悄悄地往前凑了凑,“公主即便到了两百八十岁,也一定是个顶顶可爱的女孩子。”
周意为江微之牵来一匹高大的马儿,江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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