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他过得有多煎熬。
战事,让纨绔太子一夜长大,一夜颓萎,一夜沧桑。那个眉宇间跋扈与生机并存的小少年,被锁至时光深处,与欢喜,与未来,与轻快无忧的自己诀别。
李二说连连吃败仗那会,承虞兵将损失惨重,无数家庭离散,朝堂上下愁云惨淡,边陲更是血流成河尸体堆成山,他特意去了宿新郡寻廖深行。
他途中想着,只要能求回国师继续为承虞国效力,哪怕给他一步一磕头都行。
自然,他是寻不见的。
廖深行已去,带走了承虞国的龙脉气运。
李二问起杜棉棉,温禾说杜棉棉忙着修仙,十分勤奋,连她都少见。
李二笑了笑,说这样挺好。若杜棉棉瞧见他现如今的形容,不定怎么奚落笑话他。
他还说打算给朝国呈个降书,承虞大势已去,死了太多人,反正打不过,他一纸降书能自窝阔阗铁骑下救不少人命。
温禾在李二的宫苑,用了些点心,李二说宿新郡天恩寺白塔侧的一株香椿树下,他埋了两坛好酒,若她有时间路过宿新郡,那两坛陈年好酒便是她的了。
温禾离开承虞王宫时,忍不住回眸,问站至深宫金殿下,白玉阶前的太子,“你还玩木雕么。”
李二笑了下,“早就不碰了。”
温禾闲着无事,并不大想回魔阴王朝,看在魔头还没亲自抓她回去的份上,打算往人间逍遥几日,于是买了匹马,往宿新郡的方向驶去。
途中歇脚时,发现尾随而来的魔煞之气,看来是赫连断派出盯梢的。
对方未曾叨扰她,她只当瞧不见,继续她的游山玩水。
只是战事荒年,处处萧瑟,逃亡的流民成堆,她那份消遣山水的心,沉下去不少。
于是快马加鞭,三日后,抵达宿新郡。
这城郡比先前冷清许多,鳞次栉比的商肆多半封门,街上行人不多,往日最热闹的花坊一条街亦不见几个风流郎君来偷欢买醉。
倒是有几个茶馆生意还算将就。这会,话本先生们不讲狗血情爱戏本,讲得是战国几位骁勇善战的英雄传记,或是目前承虞与朝国的最新战况。
温禾风尘仆仆坐到茶肆内的一张乌木凳上,点了一叠盐水煮花生,一叠栗子糕,打赏小厮一锭银子,许她亲自去厨房煮壶花茶。
小厮瞧着温禾亲手煮的花茶清香扑鼻,凑上前盯着白釉瓷碗里飘忽着几瓣花盏问:“小娘子这是何茶,还亲自去煮,我们代煮都不放心。”
温禾剥着花生壳子,“你给我一锭金子,我告诉你。”
“小娘子可真会拿我打趣。”小厮一扬肩上长条帕,笑盈盈走了。
那日,温禾打茶肆里的说书先生口中得知,朝国新君窝阔阗,领亲卫铁骑入驻承虞王宫,李氏江山唯一的太子,一早遣散宫人,独留皇宫,饮了杯鹤顶红,悄无生息死去。
窝阔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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