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鹤鸣x鹿笙
伦敦,隆冬。
由于数百年前的工业发展,伦敦常年雾气弥漫,总有些云深不知处的感觉。
午间刚下过一场雪,鹿笙撑着伞,小心避过路障,转到街角,街角的花店还在开着。
鹿笙松了个口气。
面前开过一辆车,车速很快,驶过鹿笙面前的水滩时,鹿笙只能看见黑色宾利的尾灯一闪而过。
鹿笙抿了抿嘴,把裙角被车溅上的泥点轻轻擦去。
街角的花店就在近前。
花店里开着空调,鹿笙推开玻璃门的瞬间,暖气扑面而来。
她跺跺脚,稍缓解了身上的寒气。
她在室外时间太久,久到双脚都已经冻僵,是以暖气一吹,冷热交替之下,她只觉得难受。
店里高大的白人店员让她把伞放在门口,看着她微笑:“你今天来晚了。”
鹿笙笑了笑,“预约了医生,我去拿了检查结果才过来的。”
“检查结果?”白人店员惊呼:“亲爱的你生病了吗?”
这个白人温柔多情,尤其一双眼睛,湛蓝如同地中海的水色,眨眼时波光粼粼,看着人时便如同你是他最爱的情人一般。
鹿笙转开视线,“是我妈妈。”
白人店员微微叹气,上前想要拥抱她:“亲爱的我真为你难过。”
鹿笙抵住他:“不用了,我妈妈还活着,你难过得太早了。”
白人店员眨了眨眼,似乎并不明白鹿笙这个笑话的意思。
鹿笙不理他,径自挑选起了自己想要的花。
这些花大多数是从国内运过来的,有一部分也是从法国过来,还有一部分是从地中海南部运来的,都是在温暖的地方生产起来,然后被送到了欧洲北边这个冰冷古老的城市里。
一如她。
鹿笙挑好一束玫瑰,玫瑰价格不菲,不过十只未开的花苞,却要五十英镑。
换算成国内的钱,将近五百块钱了。
真贵。
鹿笙买得肉疼。
她嘴角抽搐一下。
但想到她妈妈在家里看见花多少会开心一点,鹿笙又高兴了起来。
她伸手去拿花束。
斜刺里,一只手突然伸过来,跟她共同伸向了那个那束花。
鹿笙微怔。
这只手骨节修长,指甲修建整齐饱满,顺着上去,手臂包裹在黑色的修身西服里。
手是双好手,但是伸向花的动作却半点不慢。
这是店里唯一的一束玫瑰了。
鹿笙手更快一些,她率先把花抢在怀里,抬头看着对面的人。
“不好意思先生,我先前已经把钱付了。”
她说英文的语速很快,而且尾音微微下沉,带着一股果决的味道。
这一抬头,鹿笙又怔了瞬。
面前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亚洲人,生得极帅,眉眼浓黑,骨骼轮廓深邃,连着头发都是黑色的。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衣,大衣扣子扣着,脸上无甚情绪,看着沉稳得紧。
鹿笙有些不确定这人是华人还是韩国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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