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从这里走了出去,这里又渐渐开始破败,彩色逐渐褪去,只留下岁月的痕迹。
再后来,年轻人都走了出去,老人也在一年年减少,唯有江淮,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去。
他守着村口的那间茅草屋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年复一年,他身上的华贵气终于褪去了,唯有那双眼,犹如利刃,一如当年。
冬天结束的时候,外边来了信。
当时他正在院子里修理农具,鸽子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悄然停在了他肩上,江淮手上动作未停,麻溜地修好农具后才去拿信。
信很短,远远不比他当年留给江韫的。
可他却只嫌自己刚刚动作太慢。
农具落地,溅起漫天灰尘,他慌忙走到房子后面的马厩想去牵马,可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马厩,他这才恍然想起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伙计,早在多年前就病死了。
于是他顾不得披上衣裳,拿着那单薄的信纸就往外跑。
他已经上了年纪,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,可那双脚步却一刻也不敢慢下来。
在遥远的北方,在那座繁华的城,有人......在等他。
分明已经过去了许多年,可来时的路却无比清晰,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当初歇脚的小茶馆。
一切恍如昨日。
从前他生怕自己走得不够远,可如今他却只恨自己这副老弱无力的身子。
快些。
再快些。
他要去见她。
他就这样一直走啊走,一步步踏上当年的路,一步步,将当年遗忘的东西重新捡回来。
然而三天过去,他甚至还未踏上繁华的城镇,这时,他却又收到了信。
这一次,信更短,一眼望去,也只有短短几个字——
“速归!速归!”
他沉寂许久的心,忽然狠狠地疼了下。
信纸单薄,可他却觉得有些握不住。
好在上天这一次是眷顾他的,有人路过见他虽衣衫落魄,但那直挺的脊背却隐约能窥见几分从前的风骨,便主动为他叫了马车,又包了些银两赠给他。
江淮只在少年时受过旁人的馈赠,后来他在江南的商场上也算混得风生水起,没想到老了又沦落到这般田地。
他眼角湿了湿,忽地解开马车的绳子,颤颤巍巍地爬上马背,马车终究太慢,他要骑马。
旁人劝他:“老伯,你年岁已高,京城路远,何不坐这马车?一路轻快不说,也安全些。”
江淮摇摇头,高高扬起的马鞭带起一阵清风,他泛白的发丝飞扬,隐约可见当年战神的英姿。
年少鲜衣怒马时,他曾是军中最英勇的将军,生又何妨,死又何惧?若当真和那人一同踏上黄泉,才是他三生有幸。
渝州自京城九千里,他一刻也不敢歇。
穿过十里长亭,他终于能远远看见那座城的身姿,从前他最怕看见这座城,可如今,他却觉得分外亲切。
或许是他实在太过怪异,京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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