钦第一次踏进丫鬟住的下房。他环顾四周,低声吩咐:“秋月一向多病,怕是照顾不好人,叫杏儿吧,她稳重些。”
“是。”
谢正钦凝视无知无觉昏睡的病人,又道:“这屋子如此简陋,怎么养病?叫人来收拾收拾。”
陈嬷嬷欲言又止,想了想,直言不讳地说:“按例,丫头们住的屋子都这样,但若是通房,月钱和衣食住行倒可以往上提一提。您意下如何?”
通房?
谢正钦一愣,旋即皱眉,惊觉自己距离病榻不足三尺,他最后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乔瑾,仓促转身,大踏步朝门口走,头也不回,匆匆道:“嬷嬷别误会……她孤苦伶仃,你看着办。既进了谢府,断不能叫人烧出毛病来。”
“公子?”
陈嬷嬷追到门口,却见谢正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。她叹了口气,若有所思。
“哈哈哈~”
默不作声的大夫龚终于诊脉毕,他和善笑出声,放下病人手腕,有感而,说:“年轻人呐,真有意思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知我知,嬷嬷又何必问?好生照顾病人,就对了。”龚笑眯眯,起身道:“乔姑娘身体底子不错,无甚大碍,喝几剂药、清清静静地养两天,即可康复。”
“真没大碍?你可要看仔细了。”
“嘿哟,冲着公子刚才那态度,谁敢大意?”龚摇摇头。
陈嬷嬷反手捶打酸痛的后腰,叹道:“看样子,他二人之间仍未成,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。罢了,公子吩咐看着办,那我就看着办。”说着,她扫视屋子,斟酌道:“唉,难办,既不能出格,又要让上头满意。嗯……大体不动,被褥帘帐换一换,再添个镜台、一套茶具,就差不多了。”
“还是嬷嬷老练。”龚赞同道:“身份摆着呢,一个丫鬟,太奢她是受不住的。”
“可不嘛。”
数日后,乔瑾病愈,养得脸颊白里透红。
午后的南园,天光明媚,摘星亭上风细细,幽静恬淡。
“病好了?”
“好了。”乔瑾眸光清澈,屈膝道谢:“谢谢公子。多亏您传唤,杏儿才现奴婢生病,且又请医用药,给大家添了麻烦,奴婢愧疚难安。”
谢正钦端坐书桌后,温和道:“愧疚什么?人难免生病。”顿了顿,他忍不住问:“我那天见下房简陋,随口叫陈嬷嬷给添些东西,听说你不要?”
乔瑾点点头,诚恳地解释:“公子的慷慨美意,奴婢心领了。只是,那样并不妥。府里凡事皆有例,下房都一样,忽然改了,恐引起别人——”
“非议。”谢正钦打断,靠着椅子,板着脸说:“你害怕被议论。”
乔瑾却坦言:“奴婢无所谓。倒是公子苦读十年、下个月就要应举,丝毫不能受影响。”
谢正钦脸色一缓,沉声道:“流言蜚语,上不得台面,不足为惧,有本事,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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